浮白引满

赫尔墨斯想回家

【鹫尾风雷】To the moon

※是鹫尾家的骨科
※存在极多二设
※阿东随便打脸,已经无所畏惧了




“醒了?”

床边的男人抬头看他。

无端的惊慌和警惕一瞬间涌了上来,他直接出手扼住了那个男人,把他压制在旁边的书桌上。

“你是谁?”

他恶声恶气地质问道,同时寻思起来自己怎么会出这么大疏漏,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去意识,全然失去了平常的警戒心。

“放松点。”那个男人声音淡淡的,表情从头至尾也没多大变化,“留下印子就不好看了。”

他下意识地松开掐住那个人喉咙的手,然后才发现自己动作是多么不正常,竟然真的听从了那个人的命令。

而那个男人已经极为敏捷地从他的钳制下挣脱开了,对着角落里的穿衣镜慢悠悠地整理衣物。

他把宝蓝色的围巾解下来,仔细理了一遍流苏,叠整齐后重新系好。

直到那个男人把这一套动作都做完了,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就这么盯着他看了这么久。

大约是他不善的目光太为强烈,那个男人总算转了过来,朝他这边迈了一步。

那个男人比他略高一点,从他的角度,恰好可以看清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额前垂下的刘海。他再次警戒起来,但那个男人却停了下来,在灯光下闭起眼。

再睁开眼,是一双毫无感情,阴沉沉的眼睛。

他颤抖起来。

太熟悉了,他也有一双这样的眼睛。

这是......兵器的眼睛。

“你是谁?”

他又问了一遍。

那双眼睛眨了一下,有一点光芒从眼瞳最深处亮了起来。

“不是敌人。”他注视着他,“我是你哥哥。”

自称是他哥哥的男人在做完这一切之后就不再理他了,甚至从桌子下面又翻出一面化妆镜照了起来。这个人仿佛有照不完的镜子,对着那一小片镜面可以看到天荒地老。

“不可能,我从来没有什么哥哥,兵器是不需要亲人......”

“与其说那个,”那个男人总算分了他一个眼神,打断了他一长串的疑问,“不如把眼线笔拿给我。”

“......那是什么?”

他匪夷所思。

你是男人吧,是兵器吧,是我哥...不,这个还存有疑问。总之,照镜子也就算了,为什么还会跟我要眼线笔??还是说这是什么新出现的武器的代号......

“我说化妆用的眼线笔。”对方毫不留情戳破了他的幻想,“你睡糊了吧,连这个都不知道,这样也能算最终兵器吗?”

他被这一番斥责说得哑口无言。明明知道那人是在胡扯,他却硬是被说得一丝心虚,乖乖缩回去翻东西。

难道还真是哥......

“等等,”他突然反应过来,“你说的眼线笔到底在哪儿?”

“在你包里。”

这回他那疑似的亲哥连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。

“我的包里怎么可能会有......”

他望着从腰包里翻出的东西闭上了嘴,同时感到世界观的崩塌。他把眼线笔扔了过去,没怎么瞄准,对方却接得很稳。

莫非他醒来之后穿越到了一个人人都化妆,连他自己都会画眼线的世界?

“不。”那个男人终于转过来看他,表情变得认真起来。

“兵器不会化妆,只有人才会化妆。”

他们对视了一会儿。

“哥......不......你......你眼线画歪了。”

“......闭嘴。”

他哥显然恼羞成怒起来,对着镜子开始无尽地擦擦画画。他趁这个机会检查了一下腰包,发现武器全无,倒是有发带一根,发卡若干,并润唇膏护手霜眼线笔(怎么还有眼线笔?!)若干。

很好,这个世界完全不正常,他果然是穿越了。

他绝望地抬头,发现他哥还在那边苦大仇深地跟眼线作斗争,小小的眼线笔在他手里看上去岌岌可危。

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包里有那么多备用的了......

他叹口气,觉得这一天心累的次数比过去一辈子都多。

“我来吧。”他上前拿过眼线笔,对方微微诧异地抬头看他。

他抬手,熟练而又笃定地下笔画了下去——

很完美的眼线,完美到不像第一次画。

“果然还是得你来......”

那个男人轻声嘀咕着。

他什么也没有问,沉默着退回他身后,看着他把剩下的东西迅速涂抹好,把全身的装备也穿戴好。

和他一模一样的制服,一模一样的绑带,还有手臂上系着的齿轮瓶。

“走吧。”

那个人下了命令,眼神变回兵器的状态。

他跟在他身后,目光扫过他眼瞳下方的眼线,一瞬间有点想笑。

他的嘴角不自然地扯动了一下,随即归为平静。

“嗯,哥哥。”

今天并没有出击的任务。

他们在例行汇报之后,又回基地进行训练。

训练,训练,好像他短暂的人生里充斥着训练。为了成为兵器,不断打磨自身的训练。

为什么要成为兵器,这个问题一开始就没有回答。

毕竟并没有其他选择啊。

他把注意力集中到对手身上,现在进行的是对打训练,那个人看起来与他相反,并不擅长力量的攻击,而是长于速度和谋略。

正好是他所缺少的东西。

如果是组合的话,的确能成为威力更大的兵器。

观摩他们训练的会长露出满意的笑容,但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,对方根本没有发挥出真正的实力。

他们在拳脚相碰间交换了眼神,然后心有灵犀地表演了一场作秀。

他很清楚这是不对的,但是......他偏过头去看他身边的人。

兵器也可以拥有亲人吗。

那个老头子走了之后他们压力轻了很多,训练也只是做个样子,他哥甚至找机会又补了次妆,并且坚决不承认自己是晕眼线的体质。

他在那里一边拿星云枪练习射击一边给他哥打掩护,闻言不禁默然。

他从腰包里掏出另一只眼线笔扔了过去。

“新款,不会晕。”

对方的动作出乎意料地顿了一下:“你......”

“包里正好有这只。”

他没提午休的时候专门找地方查了一下包里那一堆东西的来历。

“雷,”他哥声音听起来闷闷的,“你要是想起来在哪里买的一定要告诉我。”

“这么好用吗。”

“是啊,太好用了。”

“嗯。”他转过去,把星云枪对准了那个男人。

“好了,现在说出你的来历吧。”

他的眼瞳暗沉下来,一点波动都没有。

“我是难波重工的兵器,没有来历,没有亲人,名字也只有代号。”

“你到底是谁,为什么这么清楚我,连真名都知道。”

对方安静地注视着他,没有惊讶,没有恐慌。

“真不愧是,我的弟弟啊。”

他甚至笑了起来。

“一开始就说过了,我不是敌人,是你的哥哥。”

回答他的是擦着耳朵飞过去的子弹。

“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么多。”他平静而耐心地解释,“明天再告诉你剩下的。”

“而且,你不希望有个哥哥吗?”

“一个和你一起成为兵器的哥哥。”

星云枪的枪口移开来一点。

即使是兵器,也能拥有......吗。

“明天,明天告诉我所有的事。”

星云枪垂了下来。就这么一次吧,他在心里告诉自己,放纵一次,放下作为兵器的身份。

“嗯。”他的哥哥望着他,“明天你想起来了,就把事情都告诉你。”

去做例行身体检查的时候他又在院子里看到那个男人,坐在石头上护理武器。

“雷。”

他依言往他那里走了两步。

“再过来一点。”

他们现在站得极近,差不多是早上画眼线的距离。

“这只你收着吧,虽然还是会晕,不过已经好很多了。”

他的哥哥从石头上站了起来,俯身在他脸上亲吻了一下,自然地就像日常呼吸一样。

他把眼线笔塞到他手里,毫不留恋地走开了。

“哥,你不去做检查吗?”

“我不用。”那个男人朝他摆摆手,“明天见。”

明天明天,明天到底会变成什么样。

他在床上躺下来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。

总之,明天一定要让那个家伙说出实话。

如果真的是哥哥的话,下次出去就帮他买新的眼线笔。

他心中做出了决断,终于安心地睡了过去。






鹫尾风默默打开灯,他的弟弟又在睡梦中发出痛苦的挣扎声。

他把窗子又开了一点,好让新鲜空气流进来,这样弟弟会好受些。

他已经照料过鹫尾雷很多次了,这一次也和往常都一样。

等弟弟平静下来,他也把灯关了,重新上床睡觉。

不养好精神可不行啊。毕竟明天还要早起,要对掐着他咽喉的弟弟重复一遍不是敌人。

不是敌人,也不是陌生人,是哥哥。

是唯一的亲人,也是最无能的兄长。

所以,他一个人来背负那些痛苦就行了。

那么明天再见了,我的弟弟。



—End—



弟弟输了代表战的惩罚是每天被强制洗脑,忘记除了兵器设定以外的所有事,也包括哥哥。
这是一个无限循环的故事。

哥哥是个爱好画眼线的精致boy是二设。
很雷,但是我喜欢(拇指

标题来源是哥哥的中之人前天转发的推:

Reach out to the moon, even if we can’t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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