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赤红×巴斯克】神座
“喂——”像往日一样散漫而不正经的腔调，巴斯克把头移向赤红那边，明确指示了问题的回答人：“神明这种东西，你怎么看？”
他说这话的时候手上还掂着一个番茄，腰间系着围裙，忙着今天的晚餐。
赤红离他并不远，就在一步之遥的餐桌旁。巴斯克其实不用特意指向赤红的，船上这个时候只有他们两个人，刚加入不久的玛贝拉斯出去透气了。
“虚无缥缈之物。”
赤红并没有怎么犹豫，就给出了回答。
巴斯克发出一声短促的，嘲讽的笑声。这话由他面前的人答出来，真是格外讽刺。
赤红这个时候已经又认真思考了一会儿，增补了自己的回答。
“神若也有善恶，则需要视情况而定——如果神确实存在的话。”
标准就是你的地球，乃至宇宙的和平吧，说不定还会再加上人们的笑容这种无聊透顶的东西。
巴斯克注视了一会儿手中的番茄，拔出小刀娴熟地切成数瓣，汁水溅到手指上，他抬起手吮吸了一口。
“不，我说的可不是这样的神。善恶属于人性，还有人性的神就不是真正的神。神所拥有的，应当是超脱一切的神性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赤红对于他不理解的事抱有很强的好奇心，一般都会直接问出口。
巴斯克一向非常享受赤红对他提出疑问的时刻，这是他少数能感觉到接触到赤红自我意识的那一面的机会。
“有句话叫神爱世人。”
巴斯克放下刀，拿起一颗洋葱。
“真正的神，平等而公正的爱着所有人，爱着整个世界。”
“只有神才会拥有的，真正纯粹而无私的爱。”
巴斯克的语调和平时无异，赤红却无端地感受到一种心脏被什么突然攥紧的下坠感。
紧张，恐慌，或是其他什么不应该存在于他身上的感情。
巴斯克把洋葱放到了料理台上，另一手勾着小刀转了一圈。他划过层层绕绕的铺垫，指向了布置这场对话最终的目的：
“倘若凡人爱上神明，再怎么乞求也不会得到神明多一分的垂青。”
“因为神分在每个人身上的爱是平均的，凡人如何努力也不会让神只注视着他一个人。”
“神爱世人，太过公平，太过无私，所以又是多么残忍而冷酷的爱——！”
巴斯克的话语下掩藏着激烈而凶猛的感情，在最后一刻撤去了抑制，聚成漩涡向赤红袭去。赤红站在原地，却感到一种强烈的被拉扯感。
神明，凡人，爱，这些词语笼成网束缚住了他。心中有什么东西似乎要破茧而出，又被强行压了下去。
他无法面对，至少现在无法面对这一切。
巴斯克也没有再追击下去，他重新拿起小刀开始切洋葱。
历代超级战队的红战士的结合体，为了世界的和平而生，多么像传说中的神明啊。
那么不幸爱上神明的凡人，又能否把神明拉下神座，用人间最自私的感情独占神明呢。
或者……
小刀狠狠地劈开洋葱，巴斯克背对着赤红，露出一个奇异的笑容。
弑神也是独占神明的一种方式。
“神沾染上人性就不是真正的神……”赤红突然开口：“或许，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真正的神。”
巴斯克手中的刀停顿了一下，他没有接话，赤红也没有继续说下去。一瞬间一切又回到了正轨，刚才尖锐的交锋仿佛只是一场幻觉。
空气中弥漫着洋葱刺激性的味道，巴斯克似乎感到有些不适，抬手揉了一下眼睛。
然后毫不意外地被手上残留的洋葱汁水辣到了眼睛。
不幸中招的厨师使劲眨了几下眼，被刺激到流出了泪水。但这还远远不够，于是他非常自然地把头偏向赤红那边。
——赤红的身体先于思考而动了，下意识地帮凑到他面前的人擦眼睛。
巴斯克缓过来之后，眨眨眼睛，向他道了个谢。
赤红这个时候才感到不对，他什么时候已经能如此自然地与这个人相处了？
始作俑者在暗处勾起一个充满邪性的笑。
——庄严的神座，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撼动了呢。
—END—
之前的点梗_(:з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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